給老鷹的一封信
臺北市私立復興實驗高級中學小學部
賴亮宇
親愛的老鷹們:
你們好嗎?還記得幾年前和台大附幼的好朋友們一起看「老鷹想飛」的紀錄片,才知道我們在園裡常玩的老鷹抓小雞,你們其實是有正式的名字—黑鳶,但我還是覺得「老鷹」比較親切。
看過紀錄片,我才知道我最喜歡的「999隻青蛙搬新家」中最威風的配角—老鷹,當時已經因為長期大量在覓食時,吃到被老鼠藥或農藥毒死的老鼠、小鳥,而間接中毒死亡,慢慢從台灣的天空中消失。我們也才第一次知道,原來老師們課堂上宣導的環境保護,實際面臨的狀況是這麼困難。農民如果停止使用農藥,除了來自老鼠、小鳥偷吃影響收成之外,還會多了許多辛苦的工作。要農民犧牲便利與獲利從事環境保護,換做是我也要考慮再三。
後來,我們也注意到「老鷹紅豆」這個以你們為名的品牌,如果要讓你們有安全的環境,當然不能只靠幾位農民、幾年的自願犧牲,否則,當這些農民撐不下去,或是當地多數的農民都不支持,最後事情還是會回到原點,即使知道你們的同伴先前從台灣天空消失的原因也無濟於事。於是,我們開始買「老鷹紅豆」回家自己煮紅豆湯。
偷偷告訴你們,我其實是個不吃紅豆、綠豆、各種豆豆的小孩,但我和弟弟都一致支持媽媽買「老鷹紅豆」,感覺就像去參加園遊會支持同學擺攤的產品一樣自然。幸好現在到處都有「老鷹紅豆」的銅鑼燒可買,我就不用一直喝媽媽煮的「不甜」、「豆比湯多」的紅豆湯了。不曉得你們有收到來自台北不認識的人類朋友的心意嗎?
好不容易提筆寫信,順便跟你們分享一則老鷹前輩的故事。有次跟樹林(是新北市的樹林區,不是你們住的樹林)阿公聊天的時候,提到他小時候常常看到真實版的「老鷹抓小雞」。每次看到老鷹在天上盤旋的時候,母雞都非常緊張,不僅叫聲急促,還會盡力張開翅膀、身體蹲低,將小雞們護在翼下,比我們假假的在玩老鷹抓小雞緊張多了。阿公說有一次老鷹還直接將母雞抓走,嚇得小雞到處亂跑,阿公就英勇地衝過去…你們猜,結局是什麼?
答案揭曉,阿公說他一聽到母雞的尖叫聲,趕緊抬頭一看,發現老鷹抓著母雞正要飛離,手邊沒有適合的東西,順手撿起田裡的土塊朝老鷹用力丟了過去。或許是因為人鷹雙方都很緊張,阿公沒丟到老鷹,但老鷹也嚇到(我覺得是母雞太重了)放開母雞飛走了。不曉得如果我看到真實版的「老鷹抓小雞」,會怎麼做呢?該為小雞默哀三秒鐘?該學阿公當救雞英雄?還是你們有什麼其他好的建議?千萬別跟我說:「Buffet用餐中,請勿打擾」。
最後分享一個好消息,聽說最近在屏科大專家們的努力下,「老鷹紅豆」的成功建立品牌、促成認同環境保育消費的案例,有機會可以在其他地方複製類似的模式。人類專家正在透過對於動物生態的了解,努力幫同樣是大型鳥類的「黑翅鳶」找工作。如果順利的話,未來會有更多對動物及環境友善的產品出現在市場上。雖然一個人的力量不大,但眾志成城,我相信會有愈來愈多的人類朋友加入環境保育的行列,也相信「老鷹抓小雞」不再只是一個兒童遊戲,而是日常隨處可見的真實景象。記得保持聯絡,我也期待有一天抬起頭就能跟翱翔在台北天空的你們打招呼喔!
祝 身體健康 子孫滿林
你們在台北不認識的好朋友 賴亮宇